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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不二】Stellar Wind(星风)22

Part.22 风满楼


最帅的检察官,应该上得了法庭下得了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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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那栋出事的实验楼前,现在还拉着黄色的警示带。被荒废了整整五年之后,门前树丛里的杂草都郁郁青青了。


  这是白石第一次回到这里,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后。


  真田先翻过了那条警示带,回头望了望,见白石仍是踟蹰不前的样子,眉头锁得很紧,“怎么了,怕黑还是怕鬼?”


  白石调整着呼吸,摆个笑脸敷衍过去了,“我要说都怕呢。”


  两人站在门口照了几张实验楼的外景。这栋楼自建校以来便历经沧桑,如今也算是孤单地安享晚年了。只可惜,当年爆炸时被大火波及,现在外墙半黑半白,确实是有几分吓人。


  这几年,关于这栋楼的流言甚嚣尘上,闹鬼论沸沸扬扬,甚至有目击者称,有个小孩子趁着大人不注意时偷跑进去,结果被厉鬼划得浑身是伤,嚎啕大哭地跑出来了。


  不过,这个传说是最近一段时间才流行起来的,白石还是刚从小女孩的口中得知的。


  傍晚时分,楼内光线昏暗,靠着太阳残存的余晖显然不足以认清路况,于是真田和白石便打开了手机照明。


  五年前的火灾发生时,实验楼里的仪器设备基本都被抢救出去了,只剩了一些小物件被丢在里面。现在楼里空荡荡的,仿佛连心跳声都有了回响。


  真田属于典型的行动派,一进楼就直奔当年的案发现场。


  不过,非常遗憾的是,和照片中的状况差不多,实验室如今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别说寻找线索了,就连一个完整的试剂瓶都看不到。钢木实验台还算牢固,但漆膜也因高温灼烧而留下焦痕。


  两人在实验室里简单地转了一圈,便被浮灰给呛了出来。废弃的实验楼常年没人清扫,实在不是常人能久留的地方。


  出来的路也并非一帆风顺,这栋实验楼路况复杂,出门向左走是通向大门的楼梯,向右则是通往地下仓库的楼梯。白石一没留神,便跟着真田走到了岔路——他俩选择了右侧的楼梯。


  真田打着手电走在前面,谁知刚迈下第一个台阶,脚下一滑,打了个趔趄。


  “小心,真田,”白石连忙扶住他,“楼梯上好像有东西。”


  “我也知道有东西,问题是什么东西。”


  真田俯下身去,用手电仔细地照着他刚刚踩上去的位置,很快发现了罪魁祸首——碎玻璃。


  白石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拾起这块碎玻璃,装入证据袋中,同时留意着四周的环境。


  离他们最近的那扇窗户是完好无损的,那楼梯上怎么会有碎玻璃?怪不得那孩子会被划得浑身是伤。


  “真田,你应该是查过当年案卷的吧。这样东西,有作为证据被保存起来吗?”


  “没有,”真田皱了皱眉,“当时爆炸的类型确定为化学爆炸,原因由案件转性为事故,炸药种类为单质炸药,自始至终没有提过玻璃相关的成分。或许这些碎玻璃,是之后有人进入实验楼遗留下来的?”


  白石用手套蹭去了碎玻璃上的浮灰,“仔细看。这块玻璃上有一层厚厚的积灰,灰尘下面是凝固的暗红色物质。这说明它很有可能是案发时留下来的。如果我的推断没错,这上面应该留着受害者的血迹。”


  “什么?”


  “当时不二身上的擦伤,很可能是被高速迸溅的碎玻璃划过而造成的伤口。”


  “那小子能活下来,还真是命大。如果当时能从他身上取样就好了。”


  “爆炸案讲究的是及时取样,现在什么都晚了。不过,虽然没有办法确定犯人身份,却能够帮助我们还原案件经过。”


  “怎么还原?”


  “简单。先用有机溶剂溶解,而后薄层色谱快速检验,再气相色谱确证分析……”


  真田打断了他,显然不是很想听他念叨,“我没有问你实验室如何还原炸药成分,我问的是如何还原案件经过。”


  白石被灰尘呛得不轻,已经放弃了思考,索性摆了摆手,“别心急嘛,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




  第一次进入实验楼行动暂时宣告结束。


  两人坐在校园里的长椅上,各想各的。现在正好是晚自习的时间,徘徊在校园小路里的学生只有寥寥几个,还好T大校风严谨,秀恩爱的不多。


  白石将证据袋装进背包里,又开始翻翻找找。这是他查案时的常态,思考的时候一定要打开背包,就像哆啦A梦遇到急事总是要先翻百宝箱。


  不过,他可没有竹蜻蜓和任意门,只有满满一包的小零食和纸巾。


  真田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脸上和手上的落灰。刚刚只不过在实验楼呆了半个小时,就成了一只花猫。


  他回顾着刚才找到的唯一线索,“奇怪,按理说,像玻璃碎片这么重要的抛出物,当时的警察不可能没有注意到。”


  白石低着头,继续翻背包,“其实很好解释。合则用,不合则弃嘛。对他们来说,秋谷投案自首了,就皆大欢喜了。这种明显和嫌疑人供述相违背的东西,是不可能上交给检方的。”


  “你是说,这起爆炸案,其实不是秋谷干的?那他五年前为什么要自首?”


  “我不知道,只是怀疑而已,”白石终于翻到了一包蓝莓干,眼睛里闪着欣喜而满足的光芒,“不过,就是因为敢于怀疑,所以调查才有意义嘛。”


  真田倒是一丝不苟,根本没发现搭档的神游天外,“那为什么玻璃会炸裂呢?就算实验室的门玻璃碎了,也不可能会弹到楼下。只有在门边和楼梯口之间放置的玻璃物体爆炸,才会造成这么大的杀伤力。”


  “这也是我搞不懂的地方。”白石假装认真听讲地点了点头。


  或许是白石嚼蓝莓干太过津津有味,或许是果干的芳香太有诱惑力,真田的注意力竟然也被吸引了过来。


  在看清自己的好搭档究竟在忙些什么的时候,某位警官瞬间黑了脸。他恨铁不成钢,简直想锤爆搭档的脑袋,“搞不懂你还吃?赶紧想啊!”


  “知道知道,我太松懈了,”白石十分自觉地把手里那包蓝莓干塞给了真田,“你也来点?不二寄回来的。”


  真田冷着脸摇了摇头,那表情好像在说:滚,谁要吃狗粮。


  再探实验楼时,真田有了更详细的计划。


  受到碎玻璃的启发,他决定做一次炸药爆炸残留物的提取。根据“炸药残留物在距炸点一定距离单位面积含量达到峰值”的原理,确定炸点之后,只需要每隔一段距离划线搜查就完事了。


  不过,这个计划很快被现实情况否决了。因为当年的事故调查报告书,并没有准确给出炸点位置,所以这项工作还得从头开始。


  真田绝对是白石见过的最认真负责的警察,这种与生俱来的责任感体现在方方面面,譬如,宁可自己戴两层口罩,也要半蹲着从废墟里找出炸点。


  这是一项极其艰苦的工作,且不论一点一点地清理现场需要多久,光是吸入的灰尘都够难受好久的了。到底是小年轻,还是有拼劲。


  白石实在看不下去了,毕竟人是他找来帮忙的。他本意并不想欠他这么大人情,虽然在真田眼里,或许这不过是职责所系。


  “白石,你带水了吗?”正当白石想拉真田起来的时候,后者却突然咳嗽了两声,显然是被灰尘呛着了,“借我一瓶。”


  “哦,我带……我知道了!”白石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重要的事,便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把包里的矿泉水扔给真田,长腿一迈,沿着楼梯拾级而上,“你提醒我了。走,去三楼,陪我找样东西。”


  这人怎么风风火火的?真田喝着水,心道。




  “那个玻璃碎片,应该就是它。把这两样东西交给鉴定机关,如果我判断无误的话,这应该是同一种玻璃。”


  白石戴着手套,握着三楼某间办公室桌上的便携式玻璃热水壶。


  五年前,他曾在高町夫人的桌子上看过同款,这是学校特意为老师们购置的玻璃热水壶。当时三楼的饮水机坏了,维修师傅还没来,以防老旧设备短路时产生火花,与易燃气体接触之后发生火灾,所以学校购置了一批便携式热水壶备用。


  真田显然没有理解白石的脑回路,“你怎么知道?”


  “跟我来。”


  实验楼的每层结构基本一致,也就是说,二楼和三楼的布局几乎完全相同,只不过二楼的实验室对应着三楼的办公室。这是绝佳的实验环境,甚至不需要刻意设置对照组。


  白石回忆着不二当时的证言,将玻璃水壶灌入高浓度酒精,摆在三楼办公室门口,从背包里翻出他和真田的对讲机,开始调试着信号频率。


  真田则照着白石的指示,将办公室的门关好。


  两人屏息凝神地等待着,在雾蒙蒙的世界里,秒针像是被涂上了胶水,每一步都慢得惊人。


  白石从包里翻出一块干毛巾,倒了点矿泉水在上面,然后用它捂住口鼻。不过,即使如此,也还是被空气里无处不在的灰尘侵袭到了呼吸系统,险些咳出了眼泪。


  所幸,这难捱的煎熬没有持续太久。大概十分钟左右,便听到门外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白石闻声立刻挂断了对讲机,过了一会儿,才让真田打开了门。


  两人简单地照了张相片留作证据,然后又飞奔到二楼,发现二楼同样位置的墙壁上,留下了近乎一致的烧焦痕迹。


  白石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好像解开了整整五年的心结,“就是这么回事。”


  “你是怎么做到的?”


  “根据电磁学,高强度的电磁波会干扰信号。黑盒子可以用来开智能锁,也是这个道理。犯人就是用了这种方式,遥控点火。”


  “所以,你知道他的作案手法了?”


  “嗯。他准备了一个特殊的纸箱子,上层放了书,下层放了黑盒子和小型热水壶。进入实验楼后,取出了黑盒子,将箱子交给不二。这时候,他将黑盒子的频率调节至一定值,热水壶启动,里面的酒精受热挥发,瓶内压强不断增大,受热爆炸,释放的热能点燃上方的纸张和整个纸盒,继而引爆一旁的炸药。而偏偏这个时候,高町并不在场,连两位当事人都无法指认犯人……奇怪,还是有问题。”


  “什么问题?”真田叫住了径自走下楼的某人,“喂,你要去哪?”


  “还能去哪,找犯人算账啊。”


  “等等,现在不是时候。物证必须交给鉴定机关,这都是要走司法程序的,需要时间。”


  “……说得也是。那我们先回去吧,今天实在辛苦你了,我请你吃饭。”




  萧疏雨至,柏油马路像是被涂上了一层光亮的油漆。


  立交桥如同钢筋锻造的血管,而川流不息的车辆汇聚成了城市的新鲜血液。桥的两旁是昼夜华灯璀璨的高楼大厦,星罗棋布地嵌在城市的骨骼里。


  前方发生了交通事故,立交桥上暂时拥堵。堵车就像血液无法流动,令人感到压抑和窒息。


  淅沥的雨点在车窗上曳出一道长长的水痕,窗外风声呼啸,昏黄的路灯衬着夜空寥寥的星辰,好像在哀叹着今夜注定无眠的命运。


  真田好整以暇地欣赏着窗外的夜景,白石则接通了蓝牙耳机,和对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他本来以为白石是给不二打电话,可几句话却听出了不对劲。


  “我今天打算请朋友吃饭,一起来吗?”


  “……你还没下班呢?今天怎么这么晚。”


  “那我去你家楼下等你吧……没事,你下班之后快点回来。”


  任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的真田警官心里也刷起了弹幕:不二你快回来回来回来回来!!!你家的红杏要出墙出墙出墙出墙……我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怎么说不二也是好哥们啊……但是白石也是啊啊啊啊好为难!!!


  对搭档心理活动毫无知觉的白石仍然打着电话,“你看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喂?还好吗?喂!?”


  蓝牙耳机闪着幽暗的蓝光,对方却已没了信号。白石的眼神蓦地冷了下来,如临极渊。


  他紧握方向盘,反向打满,拉起手刹,霓虹灯逆着车流飞驰而过,划出一道绚丽的光弧。


  “喂,你这家伙!违规驾驶!”真田被这突如其来的急转弯带来的离心力所影响,险些撞到了车窗。


  在立交桥上漂移,这货怕不是疯了,总不能为了那人这么不顾一切吧。


  “财前出事了。”半晌,白石取下了蓝牙耳机。


  哦,是财前啊,那没事了……等等!?财前怎么了?


  还没等真田反应过来,白石便一脚油门踩到极限,引擎低低的轰鸣声宣洩着他此刻糟糕透顶的情绪,“真田警官,请求爆炸品处理课成员到场支援。犯人自称持有烈性炸药,我推测是TATP(三过氧化三丙酮)。”


  “这你是怎么推测的!?”真田觉得他和白石的脑回路永远也对接不上了。


  “没时间跟你细讲了,总之照我说的做。拜托了。”




  等他们到场的时候,警方早已在此与犯人交涉多时。不算悦耳的警笛声此起彼伏,连同未曾间断的红蓝灯光,将整栋大厦围了个水泄不通。


  真田刚拉开车门,一位警员便撑着伞跑来了,“真田警官,现在情况很紧急。”


  真田眉头微蹙,“我知道很紧急,你把话说清楚点。”


  警员指着十五楼仍然亮着光的那一间屋子,“犯人在律所社长的办公室里,社长已经被他绑起来了。他用枪挟持了财前律师,现在正和门外的警卫对峙。”


  真田问:“现在能够确认犯人的身份吗?”


  警员小心翼翼地看了仍在车内的白石一眼,压低了声音,对真田说:“就是之前传得沸沸扬扬的,T大教授用刀刺伤自己,结果嫁祸给学生的案子。犯人是教授的长孙,他怀疑律所威胁了他祖父,为嫌疑人作伪证。”


  “也就是说,现在犯人并不相信你们的解释,准备一意孤行了?”


  “是的。”


  “那SAT(特殊急袭部队)干什么用的?派个狙击手过来啊。”


  “犯人手上戴着能够测心率的智能手环,手环连接着绑在他身上的炸弹。一旦犯人被击毙,炸弹即刻引爆。”


  “不能扔闪光弹吗?”


  “犯人现在情绪很不稳定,贸然闯入会有危险。”


  亲耳听到自己的备用方案被一一否决,真田难免有些生气,不过他依旧耐着性子问了一句:“那你们的有效解决方案是?”


  “暂时没有,除非……”


  “什么?”


  “除非在不致命的情况下,给他注入麻醉剂。”


  真田被他气笑了,“你们做梦呢?连进去都不敢,怎么给他打麻醉剂?”


  “犯人现在背对着窗户,如果有足够优秀的狙击手,可以从远程打入麻醉弹。我们现在已经开始调人了,但可能会拖得有点久。”


  白石看着车载导航,认真地想了想,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商业区与居民区交界处的一栋高楼。


  他脱下身上的西装,打开车门,从后备箱中取出雨衣套在身上。


  “等不了那么久了,我来吧。”


  真田一怔,“……什么?”


  白石指了指后备箱里的枪械盒箱,“我有信心命中目标。”


  “开什么玩笑,远程狙击,还是在暴雨天,万一出了差错,那遭殃的可不只是财前,整栋楼的人都会有危险。”


  “你要相信你的搭档,”白石提起装着枪械的箱子,踏进了黑夜里,“真田警官,现场指挥调度就交给你了。”


  真田拉住了他的胳膊,“站住。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风是最听我的话的。”




  巍峨的高层塔楼与现代高楼交相辉映,在漆黑如墨的夜幕里点亮了地上银河。商业区的繁华,尽在不言中。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炸弹引爆,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选址必须隐蔽,不能引起犯人的注意,同时不能距离过近,否则一枪毙命,犯人心跳骤停,直接引爆炸弹。所以白石特意把狙击地点定在了距案发现场的两公里处的居民楼天台上。


  白石打开箱盖,从海绵垫中取出枪械部件,而后将光学器具牢固地装载在步枪上。


  他今天带的是FFP变倍瞄准镜,五个调节旋钮,实战时只需考虑海拔和风偏,测距一般是观察员的任务。但是,在没有观察员的情况下,所有的工作都得交给狙击手一人完成。瞄准测距必须精确得丝毫不差,否则弹着点会出现极大偏差。


  他紧盯着瞄准镜,直到目标在十字分划线内清晰可见。与此同时,他需要通过密位点来测距、计算弹道。这个过程必须要保证头脑高度清醒,人和枪精密得如同一台协调工作的仪器。


  雨势愈发急了。冰凉的水珠沿着眉骨淌下来,浅茶色的发丝湿漉漉地黏在额前。


  他修长的食指扣在扳机上,整个人压抑得像一根绷紧的弦。今晚的环境条件很恶劣,对于狙击手来说,风意味着不确定性,尤其是城市林立高楼间的风。


  万一失手,就是……


  肆虐的火光,裹挟着滚烫的尘埃,将眼前的景色吞噬殆尽,整个世界化为黑暗的虚无。


  他低垂着眼帘,不敢再往下细想,将思绪拉回现实,同时尽可能地压低心跳。渐渐地,风声在耳边回荡,厚重的乌云和凄冷的雨点接踵而至。


  他只有一发麻醉弹,也是一枚曳光信号弹。所以只能成功,不允许存在其他任何的可能。


  再度睁开眼睛的瞬间,便不允许有任何杂念。需要等待,等待一个今夜风雨刚好的机会……然后,扣下扳机。


  地面上的营救人员正焦急地等待着,直到绚烂的赤红烟火在头顶炸开——那是一枚曳光弹,也是营救行动开始的信号。


  在汇聚了无数人期待与希冀的目光里,一道红色闪电划破夜空,落地窗玻璃碎裂的清脆声音迟一步响起。强大的气流将律所办公桌上的文件和案卷掀在半空中,随着涌进来的夜风散落一地。


  一直在门外候着的特殊急袭部队迅速破门而入,趁机将人质救出。


  人影倒地了,令人恐惧的爆炸声却杳无音信,众人心中悬着的石头方才落地。




  另一边,财前向警方简单地交代了情况,便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此时电梯已经被警方控制了,他只能从消防通道下楼,正好遇到了匆忙沿着阶梯拾级而上的白石,两人撞了个满怀。


  白石吃痛地揉了揉额头,眼神中流露出关切的意味,“还好吗?”


  财前心有余悸,“我倒是没事。不过,刚才还真吓人啊。”


  “英雄所见略同,”白石熟稔地搭上财前的肩膀,“多亏了我枪法好。”


  财前面无表情地吐槽道:“是,今夜大风预警,你还真敢开枪啊。万一没中,我可就惨遭毒手了。”


  “怎么会呢,这可是我的风,”白石煞有介事地朝着远处的空气招了招手,“你看它还和我打招呼呢。”


  “我只听说过不二前辈能够洞悉和掌握风力风向,难道你偷师了?”


  “不二已经把风送给我了。”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还能转赠呢?”


  白石有理有据地解释道:“根据夫妻共同财产,从结婚后到一方死亡的这段时间内,所得财产均属于夫妻共同财产。所以,他的风,现在就是我的风。”


  财前惊呆了,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所以婚姻法考过八十的男人不能要啊,连风都要算计!


  但是,此时他更关心另一个问题,“你俩……结婚了?”


  “还没有,不过快了。”


  正聊着,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白石看了眼时间,便知道这个时候是谁来的短信。


  F.S:早安,白石。你睡了没(‘-ωก̀)


  波士顿和东京的时差是十四个小时,不二那边应该是个崭新的清晨。


  白石想了想,回道:没,我今天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情(っ̯ -。)


  不二: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呀(๑•́ωก̀๑)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白石:也没什么,就是你的风决定长大以后随我姓了。我劝了它好久呢,可它不听我的。


  不二:……


  白石:怎么样,开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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